澳门往事
澳门往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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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.1月初疫情前,我只身一人,带着行李,飞往澳门散心。
到老葡京放下行李,我就去对面新葡京找四个同样来自无锡做二手车的朋友,他们已经在澳第四天了,有的输了7万,有的输了5万多,其实这个数字对于他们的收入和家底来说,还好。
我到吸烟室找了个叠码仔,换了3万港币,开始战斗。
我喜欢人多的台子,而且我压注的逻辑是不看路,路有什么好看的,百家乐每一把赢得概率都是百分之50,不管出了多少把闲或是庄,它下一把出现闲或庄的概率还是百分之50,路珠只是让你下注的时候有心理暗示,按照你的想法或是伪逻辑,觉得这一把应该出你心里想的了,但是到底出什么,还是天意,但天意,往往弄人。
我压注的心理逻辑是看别人压什么,我反着压,我总是等别人都压完,我最后放上注码,我喜欢赢得时候那种我与众不同,上帝视角,我总是认为众人皆醉我独醒,我比大多数人更聪明,其实,这只是一个运气游戏。
打了半个小时,一千两千的压压,手中的码已经到了5万了,无锡朋友们看我打的挺顺,都来跟着我压,我仍旧跟其他人反着压,朋友们每次看我压完,就把注码放我压得那一格的旁边,果真,我连中了11把,每把平推,手里的筹码已经到了10万,而他们,也跟着我把输的全赢回来了。
赢钱的时候,总是很清醒,我对他们说出去一起吃饭吧,他们一个都不听我的,我只能一个人出去,吃了份台湾卤肉饭,定定心心,胃口很好。
等我回去的时候,一问,他们把刚才赢得全输了,说早知道当时就跟我出去吃饭了。
人们都喜欢用早知道这个词,可是时间无法倒流,生活中哪有这么多早知道,生活中充满了遗憾和后悔,就是因为我们喜欢用早知道这个词,其实命运早已有自己的安排,所有的结果,就像你压注下去的那一刻,牌局的胜负早已注定了,你不能说早知道不压庄,压闲了,如果我们都能早知道,那人生还会有那么多得挫折和无奈吗?我们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。
我又打了会,上上下下,筹码到了12万,去赌场财务那换了10万港币,回酒店准备休息。
凌晨2点,把钱放进保险箱,躺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,很多人说是因为酒店打了氧气,在这一点上,我是不认同的,为什么不赌的人能睡着,输光的人能睡着,而我们这帮赢了钱或是想翻本的,那么兴奋,怎么可能睡得着。
4点多,我无法入眠,满脑子都是赌台,扑克牌开出点子的画面。
我起身又走到对面新葡京,朋友们当中有个已经输傻眼了,输了17万,最后居然叫人代打,对自己完全没信心了。
我觉得赌徒到最后就是没智商了,无论平时多聪明,做生意多厉害,一旦沾赌,可能就无底线了,让人代赌,把命运交到别人手里,赢了和别人分成,输了别人没风险,可想而知,代打最后输了朋友最后的7万,朋友们回酒店一直睡到上飞机,剩我一个人在澳门战斗。
因为赢了钱,白天我定定心心,逛了下澳门,来第三次了,从来没仔细走过澳门的街道,看过澳门的风景。
第二天不多过表,赢了2万。
第三天去了氹仔的新濠影汇,找了个都是女孩子的桌子,荷官是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,面露凶相,我照例跟她们反着压,这一次幸运不站在我这少数一方,我连输七局,有点上头,输了7万,而她们手里有一摞筹码,一直重复着拿起筹码,让筹码一片片落到另一个掌心的动作,我粗略估计了一下,她们赢了11万。
虽然输了那么多,但是因为总体还是赢得,所以还有理智,我起身去吸烟室抽了根烟,在吸烟室找了个叠码仔换了7万筹码,去吧台拿了杯免费可乐,找了一个年轻的看的顺眼的女荷官,当时那张台子没有其他人,我和她一对一,我直接7万压了把闲, 她气定神闲的发牌,波澜不惊,筹码对于她来说,只是一个数字而已,不管是7万还是70万,赢或输,都跟她没关系,所以她才能做到真正的上帝视角,甚至说麻木。
牌开了,闲8点,庄5点,闲直接赢,我松了一口气,心脏还在怦怦直跳。
年轻女荷官微笑着把七万筹码推到我七万筹码的旁边,恭喜老板,老板手气不错。
我收回筹码,报以微笑,起身离开。

晚上,我去了自以为是我的福地的新葡京,可是,这一次,幸运之神并未站在我这一边,或者说哪有什么幸运之神,都是魔鬼伪装的来诱惑我们,因为,幸运的一开始就输了,只有一开始赢的,才会上瘾。
所以,这一次,魔鬼开始实施了它的计划,可笑的是,这是一个漫长的计划,只是中间让你沉迷的一个环节,牠有千万种方法让你离不开赌。
我先是在一楼大厅输了3万,后来渐渐有点上头,两把2万,一把3万,3把就输了7万,共计10万。
这时脑子已经迷迷糊糊了,抽根烟回酒店保险柜拿了10万港币,换了筹码后,来到新葡京二楼,人好多,我找了张有位子的,照例跟别人反打,他们全压的庄,筹码基本上都在1千到5千左右,我3万一把压了闲,我总觉得幸运总是站在少数人这一边。
荷官发牌,压5千庄的人博牌,我双手压着我的牌,看着他的表情,很紧张,先是一张公,我一直不明白第一张牌有什么好墨迹好看的,是要看两张牌加起来的大小,第一张牌又无法决定牌局的,重要的是知道第一张牌以后才去博想要的第二张牌,所以我一直想不通。
他在博第二张牌的时候,旁边的人一直在帮他喊吹吹吹,我也听不懂什么意思,只见他看到牌后,用力的把牌扔在桌上,从表情,我已经判断不出他拿到的是好牌还是小点数,因为,那样子,又像拿到大牌的自信满满,又像拿到小牌的暴怒和遗憾,我是扫了一眼桌上的点子,8点,知道他拿了大牌,其实我已经没有信心了,随便看了下,形式的博了一下,一个2边,一个3边,五六一点,庄直接赢。
我不信邪,不仅是上头,更是我的性格所致,大输的人总是这样,在生活中就不愿意输,而且特别要面子,并且偏执的认为,我们是天选之子,我们有独到的眼光,我们与众不同,我们不是平庸之辈,并且,最重要的一点是,我们比大部分人更喜欢冒险,更喜欢刺激,更大胆,更凶狠,无论那个人平时看起来多温柔多斯文。
接下来一把还是3万,对方九点,我几点我已经不知道了,只知道荷官把我的钱收走了。
最后一把四万,对方一点,我七点,可我心里还是很紧张,不知道为什么,这种状态跟第一天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,这时候墨菲定律往往很准,特别是人倒霉起来的时候,果然,对方补了一张8,对方9点,我输了。
我垂头丧气的站起来,浑身发抖,我不敢看任何人的表情,视线主动选择模糊,不仅是对于输钱的难过,还有对于我在赌桌上失败的汗颜,我觉得所有人都在嘲笑,都在看着我,心里肯定在说这个傻逼,又或是觉得这个人好霉啊,是个明灯,总之,我像一只斗败的公鸡,被啄光了很多毛,裸着身,被无情的看光,嘲笑。
我走到吸烟室,一连抽了三支烟,那帮叠码仔都跟过来了,说哥,你不能这么打,打太大了。
我心里想,别套近乎,打的大的你们又不是没见过,我这点算什么,这么大的新葡京,在大厅几万几万打打就算大了,果然叫娱乐场,是娱乐娱乐的,而我,真的变成赌博了。
我又向他们中间的一个叠码仔换了10万港币,去了二楼,还是那张台子,还是那帮人,我就是不死心,不甘心,不服气,等他们压完,我一把十万全压了上去,其实我都不知道荷官发牌的过程,因为对方那男人博出来是8点,我早已没信心,奇迹是不会出现了。

我晃晃悠悠的站起来,头晕头胀,全身发麻,闷得很,我只想出去透透气,走出大厅的一路上,好多叠码仔都问我要不要换点钱或借点钱去翻本,我都摇摇头,他们都放弃了,最后,只有一个女的,看上去二十五六的样子,短发,操着一口湖南口音,一直坚持不懈,跟着我出了赌场。
其实我很烦,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一会,我来到门口花坛边坐下,她也坐下,我点燃一支烟,给她一支,她不抽。
她说,不顺的时候停一停,过一会或者明天再打,不要上头。
我说道理都懂,能做到的不多。
你是哪的?
无锡,听说过吗?
浙江吗?
江苏无锡,上海旁边。
你们江浙的小哥哥都这么清秀斯文吗?
我不想赌了,也不会跟你换钱借钱,你不要白费力气了。
没事,就聊聊,等到以后你有需要了再找我。
交个朋友嘛!
你是哪的?
湖蓝滴!
湖南跑到澳门来工作?一定是受到什么挫折吧。
老乡带过来的,以前我是在酒吧跳舞的。
我并不想跟她聊天,也对她的过去没兴趣,我现在还是被输了30万这件事折磨着,心很痛,很后悔很不甘,我知道我心里还想着翻本,我知道我还会重返赌桌,我满脑子都是输了30万这件事。
我心里盘算着,建行卡里还有最后5万,再去博一下,如果这5万也输了,这次澳门之行去掉赢得总共输24万左右,其实还能承受,回去努力工作。
所以,我开口向她换了5万人民币,共计5.6万港币。
我返回赌场换好筹码后她一直跟着我,我嫌烦,我知道她想看我的情况,看看有没有可能产生后续的交易,比如说借钱啊之类的。
我对她凶道,别跟着我!让我自己打。
她只能走开。
一楼二楼大厅我逛了几圈,始终没下注,我觉得人好多,好吵,好烦,我去了三楼高额投注区,所谓高额投注区,其实最低投注额也只需二千,但是限红就是最高投注可以到二千万。
这里果然清净很多,人很少,很安静。
我选了一张只有一个赌客的台子,那个赌客是个光头中年男子,手上戴着金色劳力士,穿着阿玛尼,我看他也就五千一万的那样压压。
我坐到那张台子的边角,看他压了5千庄,我把5.6万的筹码全部推到了闲,他一看,立马把5千筹码拿回去了,说你打太大了,我先看看。
我顿时心里没了一种依靠,虽说这是运气游戏,但我们总会给自己的选择找出理由,找出所谓的依据,他把筹码拿走了,现在就变成我和荷官对赌了,和赌场在赌了,现在的我,很怕和荷官单挑,特别是这种阿姨级别的荷官,我已经没有那个气势了。
但压都压了,拿下来也太没面子了,再说我也总是要压的。
荷官发牌,我示意荷官直接开,我不自己看牌了,我都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。
闲8点,庄几点我没注意,总之我赢了,我长舒一口气。
荷官示意我下注,我说等等,让我想想。
阿姨说,好,不急。
果然,高额投注区的荷官要和善的多。
其实我不仅是在考虑下庄还是闲,我还在盘算着每把的投注额,还有需要几把才能打回30万。
想好后,我把11.2万筹码继续推到了闲,荷官发牌,我仍旧不看牌,荷官翻牌,闲8点,庄5点,这时,我手上有22.4万的筹码了,我的心情已经很轻松了。
旁边穿着西装短裙和黑丝的女公关来问我要不要办会员卡,我说不用。
我想着的是快点把30万打回来,并不在乎那点积分和送的房间。
休息区的服务员给我端来刚泡的红茶,这时的我心态已经好很多了,旁边的光头男开始下注一万了,荷官示意我下注,我说看一局,然后定定心心喝起茶来。
牌开了,光头男输了,从面部表情来看,他波澜不惊,在赌场,其实像我这种做了好多年销售的人,都无法从表情,神态,气质上来判断出这个人的状况,因为一个资深老赌客,一定是一位影帝,他经历的上上下下,经历的轮回,对金钱的态度,对人性弱点的看透,早已让他无法被心理学所揣摩。
这次他压了2万闲,我拿出10万筹码,压了庄。
这次我选择了自己看牌,第一张牌是9,第二张牌没有边,翻出来是张A,我0点,我有点慌了。
光头男是4点,补牌,我来了一张老K,他也来了一张10,我输了,我的心情又跌到谷底,手上还有12.4万,我起身,换了张台子。
这张台子有两个赌客,应该是朋友,也是一万二万的打打,看样子轻轻松松。
我看了下路珠,是庄闲庄闲庄闲单跳的路,我特别喜欢断这种路,而且喜欢用闲来断,因为闲不会抽水。
我12.4万的筹码全压在了闲上,果然,这两位赌客也拿回了他们的筹码,他们在看,想看结果,人们都喜欢看戏,我也一样,小事漠不关心,大事的时候就喜欢看了,特别是看到别人的选择失败的时候,别人做了错误决定而影响了人生的时候,只是,这场戏我是主角,别人是看客,并且我决定不了我的剧本,是悲剧是喜剧老天说了算。
开牌了,庄5点,闲8点,我赢了,筹码变成24.8万,去掉5.6万的成本,我还要赢10.8万能回到我之前盈利的最高峰,人就是这样,赢的就是自己的了,没有去想这个本来就是赢的,所以,赌徒是接受不了输的,几百都不能输,哪怕这钱本来就是赢来的。
我不高兴磨来磨去了,我的心脏已经受不了了,我拿出11筹码,继续压闲,我想快点结束这场战斗,但是结果一定要赢。
荷官开牌,闲4点,庄7点,我的心态要炸了,把荷官给我的一张补牌直接往桌上一扔,一张5,旁边看的人都叫了,靓仔好厉害。
闲9点,我赢了。
这30几万的筹码,也就3片大一点的方形的筹码,我看着这几块筹码,觉得钱好像不值钱,就是这几片塑料片,原来钱还能以这种形式出现。
我去吸烟室抽了根烟,心情轻松,短短几个小时,一个人的心情像过山车一样,从谷底到山顶,又或是从顶峰到深渊,我想,只有澳门可以给人这种经历吧。
这一晚,我睡得很香,一叫睡到白天11点,醒了后我发了条微信给昨天那个女孩,我说吃饭没,没吃请你吃个饭吧。
她说好。
她带我去了新葡京后面的一个有名的大排档,人很多,确实很好吃。
她告诉我,她有一个女儿,是未婚生子,那时候年轻,爱玩,但是怀孕了,孩子的父亲就跑了,父母让她把孩子打掉,她坚持生了下来,现在她父母带,她给我看了她女儿的视频,很白很可爱,在随着音乐手舞足蹈。
吃完饭,她陪我去买了些电子产品还有钜记手信,逛了会街,走到某条街的时候,她说这就是《妈阁是座城》里白百何走过的地方。
她跟我说了很多赌徒的故事,过程不同,结果千篇一律,她说很多老板经常来澳门,但是从不发朋友圈,就是怕人设崩塌,别人跟他做生意不放心。
我说我只是小赌怡情,难得来一次,是旅游,所以我敢发。
我把30多万港币全部让她换成了人民币打到了卡里,自己包里留了6千港币,我说感谢找你换的钱,也感谢你的坚持,你的钱很幸运。

她问我几点的飞机,我说6点去机场,她说那带你逛逛澳门的小赌场吧,但是千万不要赌了,守住盈利,带着钱回无锡。
我说好。
一路上,她一边发着微信,一边和我聊天。
她说之前她有个客户,是他老乡,手真的硬,有一次有个人输的只剩最后三千了,他帮那个人从三千打到十一万,他就经常待那个小赌场,估计在那待了10年了,一直是赢的。
我也就听听,当成一个故事。
到了那个小赌场,在财神赌场的旁边,这里果然鱼龙复杂,人声鼎沸。
看了一会儿,没多久,她就碰到了认识的人,一个中年黝黑男子。
她跟我说这个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老乡。
老乡对我很热情,又是发槟榔,又是发烟,槟榔我吃不惯,嚼了几口我就吐了。
他说他今天手气很好,刚刚帮别人赢了2万,你拿三千来我帮你打,我说不用,不打了,马上我就要离开澳门了。
他说来嘛,小玩玩,我说要打我自己会打,我手气也很好。
这时女孩说,你让他试试吧,他手真的很硬。
我想想算了,就三千块钱,就给了那个人,那个人拿了钱就说去看看哪张台子的路好,我要跟着,看他到底有没有下注,或者下注的结果。
女孩说不要跟着了,让他自己打,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看看。
至此,我已经知道这是一场套路了,他们是一伙的,他们是老乡,女孩应该就是他们带到澳门来的,他们有各种各样赚钱的路子。
果然,一会儿,她老乡过来说不好意思兄弟,输了。
我没回答他,一切都在意料之中。
回酒店拿行李的路上,我对女孩说,其实你要三千块钱,你可以直接跟我说,我不会不给你,还省得你跟他分成了。
她瞬间脸红,但是也没解释。
她在酒店大厅等我拿完行李下来,帮我把所有电子产品的包装都拆了,放进行李箱。
我把包里最后剩的几百筹码给了她。
陪我一起排队等出租的时候,我说你马上又要开始工作了吧,她说是的,待会去永利看看,这两天新葡京换钱的人不多。
上了出租,后视镜里看她去了新葡京。
后来,疫情爆发,澳门封城,我从她朋友圈看到,她回湖南老家又做了夜场,每天发圈让人订卡座去喝酒。
今天,我给她寄了两箱水蜜桃,邮费比桃子都贵,但是,这么贵的邮费,一定能保证桃子不烂吧,希望我们今后的人生,也不要太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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